1
周末,我和女儿去家附近的书屋看书。这个书屋属于公益性质,平时在那里维持秩序的,都是一些志愿者。
书屋门口有一个箱子,里面盛放着鞋套,鞋套的数量是根据书屋的最大容量放置的。周一到周五,去的人比较少,到了周末,很多家长都会带着孩子去看书。
这次我们去得较晚,门口的箱子里只剩下两幅鞋套。我很惊喜,和女儿小声说:我们运气真好,再晚一会就要等了。
正要进去,后面来了一对母子,儿子有十岁左右,妈妈打扮得珠光宝气。
孩子看到箱子里没有鞋套了,就问:妈,没有鞋套了怎么办?那个女人大声说:没有就没有,这又不是皇宫,进!
旁边一位志愿者微笑着说:女士,没有鞋套不能进,您可以稍等会,应该很快就有人出来的。
那个女人白了志愿者小姑娘一眼,拉着儿子进去了。
那天的志愿者,是两名看着像大学生模样的女孩,他们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两人站在那里一脸蒙圈。
我和女儿各自在书架上拿了一本自己喜欢的书,就开始坐下来看。书屋里没有椅子,只有一些海绵坐垫,看书的人就都坐在垫子上。
那个男孩上窜下跳,翻翻这翻翻那,好像也没有找到一本“喜欢”的书,他妈妈也帮着翻,边翻边抱怨:怎么都是些大人看的书,不知道放点孩子的书,真是的!
本来特别安静的书屋,被这娘儿俩弄得一下子骚动起来,大家都抬起头看着她们母子。
志愿者小姑娘又过来提醒:这里不能大声说话,请您小点声,不要影响了别人。
那个女人哼了一声没说话,抽出两本书和孩子坐下来看。
过了一会儿,我忽然闻着屋里有一股尿臊味,抬头看,只见那个小男孩一脸坏笑,趴在他妈妈耳边说:妈妈,让她管咱们,我把她家垫子尿湿了。他妈妈露出一脸得意的笑。
周围看书的人都一脸愤然,有人说:这种熊孩子,大人怎么也不管!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纷纷附和。
那个女人看犯了众怒,就拉着孩子说:儿子,咱们回家。
正要抬腿走,母子俩被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叫住,男子说:您稍等,我是这家书屋的负责人,来这里的都是爱看书的人,我也非常欢迎。可我希望您和您的孩是最后一次来,因为,这里不欢迎你们!
女人还很强硬,语气却分明软了下来:几本破书,都没孩子看的,你请我来我也不会再来的。说完拉着孩子快步走了。
回家的路上,女儿问我:妈妈,那个小男孩那么淘气,他妈妈怎么也不管管呢?
我说,她只知道惯,不知道管,你看今天那个小男孩就被书屋拒绝再来了,如果这位妈妈继续纵容孩子,世界对那个小男孩关起来的门,会越来越多。
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2
我有一位远房表姐,三十八岁时才生下儿子,中年得子,简直宠上了天。
一次,我去参加亲戚的婚礼,表姐带着她八岁的儿子也去了。吃饭时,我们在一张桌子上。那个孩子完全不顾及别人,不停地转桌,大家眼里都是不满,却没人好意思说。
不一会儿,表姐的儿子喝完一盒酸奶,啪的一声把空盒扔到一个菜盘里,菜汁溅到了好几个人身上。一个看着比他大一点的男孩子一脸怒气,握着小拳头要打他。表姐赶紧说:小弟弟比你小,你得让着他,不能欺负他呀。小男孩狠狠瞪了表姐儿子一眼,埋头吃饭。
表姐的儿子吃得快,差不多吃饱了,他站到椅子上,竟然朝着桌子上的菜吐唾沫。这下大家都没法吃了,放下筷子看着他们母子。
表姐一脸尬笑,把儿子抱下来,说:男孩小时候就是皮,大了就好了。
旁边有人说:你怎么也不管你儿子呢,他也不小了,这可不是淘气,简直就是作恶了!
再坐下去也没啥意思,大家纷纷起身回家。本来挺喜庆的一个场合,被一个熊孩子搅得不欢而散。
表姐是打车来的,就问:谁顺路啊,捎我们娘俩一段吧?一个搭话的都没有。
刚才那个握紧拳头的小男孩和他妈妈边往外走,边回过头对着表姐的儿子说:你太没教养了,记住,明年我哥哥结婚你千万不要来,我讨厌你!
这话听着真解气,小男孩说出了大家的心声。
或许,现在是每家孩子都少的缘故吧,很多大人都觉得自己小时候吃了很多苦,如今条件好了,自己的孩子要好好宝贝,不能让他吃一点点苦。于是,由疼爱到溺爱,娇惯放纵,就产生了很多熊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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